文字的自救

泉州社区

　　初学写作者，常常会弄个大而不当的题目，例如“文学的自救”这样的题目，这不是证明我们写作的野心，反而印证我们的不成熟。
　　何谓“文学的自救”，是指我们肉身的救赎，精神的拯救，还是二者兼而有之。一个事实是，十年前，我并不知道，自己的将来如何，更不会想到和文字打交道，即使现在做些和文字沾边的工作，那么还能持续多久，是我一辈子的事业吗？会和文字打一辈子交道吗？是幸还是不幸？我说不清楚。
　　十年前，我写过一些诗，它将把我带到何方，我并不知道。如果说那时是在写作的话，那是骗人的话，甚至连兴趣也说不上，我只喜欢涂涂画画，我不知道目地何在。从师专开始，我开始写诗，十几年下来，陆陆续续竟没有中断。但我为此背过一些骂名，被一些人误解，例如我爱看书，就有人骂我书呆子，性子又直，不会拐弯，几乎是读书的祸害，它没给我带来什么变化。
　　还是十年前，我从学校毕业，被分配到一所偏远的小学里，我开始在那里渡过黯淡的时光，但我沦落吗？确实有一点点，但只是一点点，我并没有整天耷拉着脑袋，由于那时我们年轻，少年不识愁滋味。早期的那些诗里，仍然可以看见一个昂扬的我，乐观的我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在一个地方呆了五年，八年，乃至更久的时间，而未来遥遥无期，我开始感到害怕。我参加了进城选拔考试，我真的害怕了，甚至感到绝望，但就在那时，我的人生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，我的一些小豆腐块开始见报，这多少改变了我。
　　在山里蛰伏的那几年，我都做些什么，我还是走寻常路，恋爱结婚生子，并没有什么宏大的愿望，或者连做梦，也未必比别人多。而我做些什么，我还是写了几首诗，就是那点兴趣，伴我渡过了寂寞的时光。其实，大部分时间，我还是和我的同事们一样，吃喝拉洒睡，打牌、散步等等，我看上去，并不是那种胸怀大志，或者想建立一番功勋伟业的人，也不像。如果有一点不同的是，我写点诗，读几本书，我的日子，相对的充实，但这种充实和他们的充实有点不一样，我并不是在打CS，或者玩游戏，或者更加地消沉。我在玩的间隙，并没有扔掉我的笔，我还在写诗。
　　而这一点，变成了我的自救，或救赎，这似乎有点牵强。但确实改变了我，这当然是后话，是现在的分析，我还是有一点坚持。我能确证一点，十年间我留下了五百多首诗，当然这些并不成熟，但费了我不少的时间。我活得比较充实，由于文字，由于诗歌，有了更多的阳光，内心更加地敞亮，而这一切只能说是我无意中的一种坚持。
　　这是我十几年前的生活，这种无意中的坚持，被此刻的我，理解为兴趣，执着，而当初你未必如此，你积累了一定量，发现对于自己还有一丝意义，也就自然而然地坚持下来，你要保持这样的习惯，阅读的读书，书写的习惯，把我们的想法说出来，理顺了，这就是文字，它不再神秘。或许我还真得喜欢那一点文字，但当我摸着文字的门后，我感到这条路的不好走，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，既然喜欢，就应该无怨无悔，走下去。
　　我想对我的同事说，对那些曾经和我一样，站在同一战线的那些朋友们说，尽管我们还在挣扎、痛苦中，甚至有些麻木，或者根本不痛苦，我们已经很满足。我想说的是，每个人都可以走出自己的路来，我们有了一些人生的阅历、经验，生活、工作也相对稳定，有了更多的时间，精力，可以找点乐子，做自已认为有意义的事，自己喜欢的事，那也是幸福的。我们可以玩玩文字，搞搞音乐、书法、美术、摄影、楹联、诗词等等，它们或许有一天，也能擦出点火花，至少它们丰盈了我们的世界，而自救，或救赎就不用讲。

术祥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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