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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读海子的诗,诗人无法偿还麦地的光芒和情义,诗人痛苦地站在麦地的质问中心,被它灼伤。麦地,就是诗人,放射的光芒,麦地,就是海子追求的理想。麦子,生存和理想的所需,大阳的光芒,诗歌的光芒,这是多么难以接近的光芒,这正是海子的痛苦所在,人类的痛苦所在。
我站在痛苦的芒上,被它灼伤。灼伤我的不是麦子,而是生存,诗歌,崇高的理想,太阳的伟业,男人的功勋,欲望的无底洞。有人有房有车,赚很多钱,过得富足高兴,不管用什么手段,而我们痛苦。单纯的人单纯而高兴,麻木而高兴,而复杂的人,复杂而痛苦,我们站在痛苦的芒上,被它灼伤。小学没毕业的人,干着最苦最累的活,在乡村生老病痛,但他们很知足,我们不能说,他们没理想,或许他们没理想,他们高兴地活着,简单地活着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守望相助,平安度日。
我们复杂,我们读过几年书,习得几个字,人生始字忧患始,一整天一张苦瓜子脸,牢骚满腹,我们觉得我们并不高兴,不比他们高兴,这是为何。我们复杂,我们牢骚满腹,我们常常陷入,不切实际的幻想。和一个快退休的老教师闲聊,他说最苦的是乡村基层教师,他们这一辈子是透明的,看得见的。他们这一辈子,还是觉得钱少,不够花,处在中下水平,一辈子领了**屏蔽**几万块钱,献出了青春和热血,他仍然心中不平。
他仍有很多事,没完成,很多理想没实现,他很遗憾。从教三十年,从最初的二十来块,到现在的三千多,二十几块的工资,领了很长时间。他发出感慨,一辈子呆在乡村,一个人的黄金时间,就这几十年,二十年的奋斗史,二十年的青春史,都呆在了乡下,五十多岁的人了,还没出成绩,人生就这样了,没能建立自己的功勋和伟业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他的人生,开始体会到了荒凉,开始感受到了挫败,当个小学校长算屁,自己的能力太有限了。当人生的挫败感,向我们袭来,我们是多么的痛苦,我们能平心静气的面对自己吗?我们能高兴地怡养天年吗?毕竟淡泊名利的人,太少,真正做的到的,不多。
一个小妹看到我写乡村的文章,说我的内心黑暗,看不到未来,乡村是那么毫无指望吗?乡村只存留黑暗吗?我无言以对,是的,我真的只留下黑暗。恋爱的时候,曾站在寒风中,等候她的出现,我不是站在雨雪中,没有那样的痛苦和磨难,却也装着焦急,痛苦,痛苦也是幸福,黑暗也是敞亮。在朱军的《艺术人生》里,听到导演王潮歌说过一句话,印象深刻:“赞美一个女人智慧,不如夸她漂亮。”漂亮是女人的追求,也许漂亮的人生都很短暂,我们无需烦恼,更不用忧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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