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，我要的是婚纱，不是钻戒

寂寞:)

　　分手后，回到宿舍已经九点多，室友们很是八卦，她们一向都把我当小妹妹，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，回答完她们七嘴八舌的提问后，我给他发了条短信：“今天玩得很开心，谢谢你。”
　　没多久，收到他的回复：“我也是，下周见！”
　　我松了一口气，今天犯的错误太多，看来他并没有介意。
　　第二个礼拜，我们依然是每天数条短信。有一次，我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，他没有正面回答，只是说如果遇上真正喜欢的女孩，他会为她而改变。我不知道自己属不属于他喜欢的女孩，但是我希望他会为我改变。
　　周末很快来到了，我还是约在下午2点半，结果还没到2点，他就发来短信告诉我他已经到了。这时候，我刚刚洗完澡回来，还没开始收拾，加上觉得两个人已经很熟了，开开玩笑也无妨，就回了条短信：“这么早，那你等着吧！”
　　话虽如此，我还是飞快的梳了梳头，戴上隐形眼镜，往脸上抹了点面霜就匆匆出了门，可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。匆匆走到西门，他依然在树荫下等我，看不出神色，不过似乎有些不耐。
　　见到我，他笑笑：“今天穿裙子了，很漂亮。”
　　“不好意思，让你久等了，我怕晚上回来太晚澡堂关门了，只有先去洗澡…….”话没说完，他打断我：“可能今天不能陪你很长时间了，我6点钟还有事情。”
　　有事情还来？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，但是又不好问。他提议去唱歌，我们就又去了那个KTV，在那里，他还办了一张会员卡，貌似以后会经常光顾这家店，可能是我多心了吧，不由暗暗松了口气。唱歌的过程依旧很愉快，我听，他唱，我点了一首《约定》，周蕙的这首歌甜的发腻，但是很好唱，也赢得了他的夸赞。记得程亦琳曾告诉我，恋爱中的人去k歌不能唱《约定》，一唱就会分手，事实证明她是对的。
　　到了5点，他说约了朋友，我们就在天桥边道别，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。女孩的直觉让我觉得他对我有些不满，我想看着他走，如果他回头证明他还在乎我，如果不回头，估计我们不会再有发展——我坚信从送别时的细节能看出一个人的态度，如果是真正恋恋不舍的人，一定会伫立着，直到看不见你了才转身离去。如果没有留恋之情，估计你刚一转身，对方就没影了。我向前走了几步，回头，目送他一步不回头地离去。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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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接下来一个礼拜，短信没了。我是个骄傲的人，一向不会主动去哄男生，尽管觉得有些可惜，但还是压抑着给他发短信的冲动。就这样过了好几天，我们一直在冷战。
　　那年在中国举办的“亚洲杯”正如火如荼，一向表现疲软的中国男足这次居然发了飚，一路杀进半决赛。体育部给每个人发了两张票，当晚的比赛，中国对伊朗。
　　拿到票之后，我踌躇了，如果不是这一个礼拜的冷淡，我肯定毫不犹豫地邀请他和我一块观看。可是现在……罢了，该有个了断了，总是要有人先打破这个僵局。
　　想到这里，我给他发了条短信：“你好，晚上有空吗，我有两张‘亚洲杯’半决赛的票，想邀请你一块去看。”
　　 过了一会儿，他回复了，措辞有种近乎客气的礼貌，带着刻意的疏远：“谢谢你的邀请，我也很想看，可是不巧，今晚要加班。”
　　“哦，太可惜了。”我回道，心里有些发酸，我知道，我们结束了。
　　 想了想，我给同班一个辅导我足球知识的男生发了短信，邀请他陪我一块看球赛，他自然求之不得。
　　在回家的路上，刚出地铁就收到小赵的短信：“我想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，其实我对你很有好感，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很愉快，但仅仅只是朋友那种，没有别的意思，你明白吗？”
　　看到短信，我的自尊心涌了上来，立即给他回复：“谢谢你的坦白，让我们不至于彼此误会下去。我也觉得和你更适合做朋友，希望今后多联系。”
　　“那当然。”
　　一路上，我心里都很不舒服，究竟我错在哪里了呢？回想起见面的细节，他的态度一直让人琢磨不定。如果是因为我不够细心，或是因为我说话不留余地，那他为什么还会约我再次见面？如果是因为我第二次迟到，让他苦等，他为什么还会和我一起愉快地KTV，还要办张会员卡呢？想来想去都没有答案，男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透。
　　回到宿舍，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，很委屈，声音都带了哭腔，老妈是个单纯的女人，不会劝人，只能陪着我叹气。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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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晚上，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看球，那场比赛很激烈，加时赛比分还是持平，最后凭借点球大战，中国队终于战胜了伊朗队，进入决赛。周围的人都在欢呼，可是我却在尽力掩饰自己的坏心情。
　　看完比赛已经很晚了，工人体育馆离地铁站距离很远，我们跟着长长的人流慢慢挪动。眼看着地铁的末班时间快到了，心里急得要命，可人流依然像蜗牛一般。晚上11点半了，马路上的车很少，在同学的建议下，我们不顾路人的惊诧目光，毅然决定翻栏杆从马路上穿过去。
　　翻栏杆对我来说并不陌生，高中时经常爬窗户翻进教室。可是马路上的栏杆有一米多高，加上很久没有练过了，我爬上去之后，居然犹豫着不敢往下跳。男生很急，又不敢做出太亲密的动作，只能拽着我的胳膊让我往下跳，终于成功落地。
　　“粟小米，你太让我意外了！”男孩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。
　　“哦？”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，他对我的好感我是知道的，可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，而且，今天也不是时候。
　　“是啊，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，半个月前你对足球知识还一窍不通，现在评起球来可是头头是道。还有，很少有女孩敢翻栏杆，知道吗，刚才你的样子帅呆了。”男孩没有注意我的反应，继续兴奋地说。
　　我没说话，心里在想着自己的小心思。如果今天和我看球的是小赵，现在应该不会这么狼狈吧，按照他的性格，应该会先找个地方坐坐，等人少了再打车送我回学校。可是现在……想到这里，我不由叹了口气。
　　想归想，我的骄傲不会允许我低声下气去挽回他。只是在第二天下班后，我去学校附近的发型屋剪了个头发，剪成了当时很流行的齐刘海披肩发，很哈韩也很蔻，适合我这种娃娃脸，之后好几年，我都是这样一个发型。
　　长发为君留，发剪了，我和他也就真的断了。但是这样无疾而终，我的心里总是有些不甘。我想，男人可能会更清楚男人的想法，不如找个男人问问。当然，这个人不能跟我太熟悉，我不想让人知道这段昙花一现的恋情，但是也不能跟我太陌生，不了解我的人也不可能站在客观的立场来分析这件事情。想来想去，只有他了——那个北京网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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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北京网友是在我来北京读书之后又联系上的。这段网恋总是让我心有不甘，于是我又重新加了他，和他开始网聊。没说几句话，我就给他发了一张照片。那是真正能展现我外貌的照片，果然，他看到后试探地说要来学校看我。
　　“呵呵，不用了吧，否则让班上的男同学看到，本姑娘的清誉就毁了，到时候没人追可怎么办啊。”我半开玩笑地拒绝了。
　　“小鬼，你可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。”他可能很奇怪，为什么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僵局主动示好，还发来照片为自己平反。等他真正有点动心的时候，我却毅然拒绝了他。
　　“照片漂亮吗？”我问。
　　“嗯，不错，很温柔的样子，不太像你，记得看过你一张照片，可是像个小酷妹呢。”他说。
　　“大二时我是最漂亮的，现在已经远不如从前了。”虽然鄙视那种以貌取人的家伙，可还是要靠外貌来激发他的悔意，真是个大大的讽刺。
　　“呵呵，人总是要长大的。”他说。
　　“你跟我说实话，喜欢过我么？”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长时间，我希望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。
　　“那时候一个人在北京打拼，很孤独，突然遇到你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，怎么会不喜欢呢？”他没有正面回答，要知道喜欢和爱是两个概念，我问的显然是后者。
　　“可我曾经喜欢过你。”我刻意强调了“曾经”两个字。
　　“那时候你还太小，给你一个笑脸就当作爱情了，等你以后真正谈恋爱了，就自然会明白的。”他说。
　　我得到了答案，原来，他根本没有爱过我，只是为了排遣寂寞而已。悲哀，真的很悲哀。不过现在的我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，不再爱他，也不再恨他。知道答案之后，他并没有进入我的黑名单，有时候碰到，我们还会聊聊天。
　　打开电脑，他在线，于是我同他打了个招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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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片刻之后，他回复了一个笑脸。“小鬼，今天不用上课吗？”
　　“在实习呢，现在下班了。”
　　“哦？工作怎样，忙吗？”他总是在我面前扮成一个宽厚的兄长，不过在我看来，这种行为已经不是虚伪了——谁愿意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缺点呢？
　　“工作还行，不过，我失恋了。”我说。
　　“噢，恋爱了啊，小鬼。”他笑。
　　“唉，一言难尽啊。关键是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。”我说。
　　“哦，那你可以问他呀。”
　　“我不想自讨没趣，可是又想知道答案，我想男人应该清楚男人的想法吧，你能帮我分析一下吗？”接着，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说了一遍。
　　他沉吟片刻，“我想，他可能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，你的确是个能令人开心的小姑娘。可是，经过和你的一些接触，他可能发现你不适合做恋人。”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我不解。
　　“你不懂得关心别人，他说过不爱甜食，你却问都不问就给他点了杯五彩蜜豆浆。你也不知道尊重别人，否则就不会两次约会都迟到，没几个男生愿意等女生，尤其是在这么热的夏天。当然，这些只是我的猜测，他怎么想我不知道。”他说。
　　“不能算我迟到吧，毕竟是他早到了啊。”一阵委屈袭来，鼻子有些发酸。
　　“他等了你二十多分钟，这是事实吧。”
　　“那，他为什么还要办张我们学校附近KTV的会员卡呢？”
　　“可能那时候他还没有作出决定，所以后来的一个礼拜，他没跟你联系，独自静下心来考虑了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，可能在他看来，你们更适合做朋友，而不是情侣。”果然比我多吃了两年的盐，这仁兄一语道破了问题的关键所在。
　　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，虽然有些不舍，但是也只能这样了。我和他不同，我不会为了一个我喜欢的人改变自己，因为我就是我，一个独立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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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后来又被拉着相了几次亲，还是失败，自己也不由得急了。眼看着2004年即将过去，24岁的我却还是没有抓住一份属于我自己的爱情，于是开始放低标准，和只聊过三四次的网友见面，对身边的追求者我也开始若有若无地给着机会。可一到人家正式提出恋爱要求，我又开始犹豫了。毕竟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谈恋爱，我还真的做不来。2004年，我的确有一个恋爱的良好愿望，但是愿望就是愿望，不能成为一个任务，这样的爱情不是我所追求的，否则我粟小米也不会等到现在还孑然一身。
　　就这样，2004年过去，我反而平静了下来，对于爱情，依然抱着两情相悦的态度，等待缘分的到来，不再去刻意追求。四年一晃而过，转眼我都28岁了。想到这里，不由叹了口气。
　　
　　第二部分　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
　　临近五月份，我们开始忙了起来。小莫请了婚假，办公室突然少了一个人，每个人的工作更加忙碌了。一天，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，让我准备第二天出差。
　　其实很不喜欢出差，我是一个恋家的人，出门在外，即使住在五星级酒店，我也觉得不如自己那个小窝舒服。可是，就你是老记者，就你是单身，不派你出差派谁啊？好在只是去开个会，没两天，就当旅游了。
　　订好机票，晚上回到家，收拾完行李，我又打开了电脑。QQ里面一个图标在不停闪烁，点开一看，居然是吴宇飞。“我回国了，这段时间都在武汉待着，明天晚上的火车到北京，有时间见个面吧。”
　　吴宇飞，各位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又和他联系上了。其实说来也很巧，大学毕业后，高中同学聚了一次会，彼此留下了联系方式和QQ号。后来有人把通讯录整理出来发到了校友录上。
　　两年前，一个交友请求引起了我的注意：“老同学，还记得我吗，我是吴宇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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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坐下，点菜，开始交谈。话题依然离不开高中时期，冬儿、班主任、他的朋友，我的朋友，除此之外，似乎没有太多可以聊的了。于是我话题一转，扯到他出国留学的事情上来，免不了又是一番对毕业之后前途的预测。
　　“你去法国，那你女朋友怎么办？”心念一动，忍不住问了这句最想问的话。
　　“女朋友？还没影呢。”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，似乎要看透我问这句话的意思。
　　我松了一口气，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。“得了吧，吴宇飞同学这么优秀，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？”我半开玩笑，掩饰着被看穿内心的慌乱。
　　“呵呵，原来粟小米同学对在下印象不错啊。”他揶揄道。
　　我嗖的一下脸红了，嘴里却不甘示弱：“那是，想当年某人可是让众多女生为之倾倒呢。”
　　“是吗？我怎么不知道？那，包括你吗？”他迎上我的眼，目光灼灼。
　　“这……多少年前的事情了，你还真计较!”躲避着他的眼神，我嗔怪道。
　　半响无语。这时，菜端了上来，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。
　　“趁热吃吧。”我打破了沉默，招呼道。这顿饭事先说好我请客，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，也算给他践行了。
　　“嗯。”他拿起了筷子。
　　吃饭之余，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，气氛却尴尬了很多。饭后，我们逛了逛王府井步行街，一路无语。正好看到了王府井的大教堂，于是走了进去。
　　这是我第一次进入教堂，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庄严而慈祥，到了这样一个雕像面前，人自然就会肃穆起来。“好美啊！”我不由惊叹道，“知道吗，我还是第一次来教堂呢，原来这么美啊!不过，对你来说都是小case了。法国遍地是教堂，据说每个教堂都有不同的建筑风格。”说到后面这句时，我的声音低了下去，伤感起来。
　　上帝啊，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捉弄人呢？既然要让他走，为什么又要让他和我重遇？
　　“粟小米！”突然，半响没有说话的吴宇飞猛地拽住我的胳膊，把我拉转身，正对着他。“你喜欢我，对不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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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诧异地望着他，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，良久，才嗫嚅道：“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，只能说我们两个没有缘分。”
　　“没缘分？粟小米，你就这样看待这段感情？”他的手越抓越紧，我挣扎着，试图把胳膊抽出来。
　　“你先放开我行不行？”我有点怒了。
　　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，他放开了我的手，叹息了一声。
　　“你知道吗？我一直都喜欢你，从你跟我吵架开始。你恨恨地看着我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却倔强地不让泪水流下来，那一刻，我就对你动心了。”他幽幽地说。“没想到军训后，我们的座位居然被安排在一块，我都快高兴坏了，可你却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。好不容易，你对我有些好脸色了，我向你暗示我喜欢你，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。我以为你不喜欢我，谁知道后来你又主动申请和我搭档主持班会，真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。”
　　“我……”
　　“粟小米你知道吗？文理科分班，我估计你会报文科，我就也报了文科，希望还能跟你一个班，谁知道你居然报的是理科。我后来改回理科了，你居然又改成文科了。那时候我就在想，我们两个为什么非要互相猜测呢，其实只要有一次开诚布公的沟通，也许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了。”
　　“所以我说我们没缘分啊。”我小声说。
　　“那次我摔伤了，当时很多人都围了上来，好多人都和我不熟，他们却很关切地帮我找老师，找担架，送我去医院，可是你呢，你跑哪里去了？你知道那时我多么失望吗？”
　　“我……”原来，这段缘分是我自己毁掉的，是我那该死的矜持毁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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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 “我本来对你已经心灰意冷，谁知道你居然又给我打电话，让我又有了希望。可我爸妈说咱们那个新学校升学率没有保证，非要让我转学，我想告诉你，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。到开学那天，我等了你很久，你却一直都没有来。后来，你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。”吴宇飞叹了口气。“我一直以为你看不上我，因为在很多人眼里你是那样高傲。可是今天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喜欢我，你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，哪怕给我一个眼神也好啊。”他眼睛红红的。
　　“那时候太小，还不懂感情呢。”我笑笑，尽量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，却避开了他的眼睛。他要去法国了，两人可能以后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，既然这样，又何必给他希望呢。
　　“粟小米！”他不认识似的看着我，“没想到你居然说这种话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是的，我要去法国了，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，但你不能否定这段感情！”
　　“算了，不谈这个了，都过去了。”我笑笑，扭过了头。
　　吴宇飞神色黯然，结束了这个话题。
　　吴宇飞回去之后，很久都没和我联系，而我经过一段短暂的心理斗争之后，也慢慢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之中。
　　半个月后，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：“粟小米，我明天早上到北京，后天的飞机去巴黎，明晚有空吗，想请你吃顿饭。”
　　“哦，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了？”我说。
　　“不紧张，后天中午的飞机呢，那就这么说定了，明天下午5点，你们报社门口见。”
　　“好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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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第二天下班后，同事们一个个走了。文彦看见我不仅没有走的意思，反而补起妆来，不由暧昧一笑：“还不走？看样子佳人有约啊。”
　　被说中心思，脸不由一红，嘴角却挂着抑制不住的微笑：“是啊是啊，见我的初恋。”
　　“不会吧，初恋都还有联系？”文彦一脸惊讶，八卦劲上来，准备走的人，把包往我桌上一放，一屁股坐到了我的桌上。
　　“是啊，他要出国了，从北京走，给他践行。”我淡淡地说，心里又一阵酸楚。
　　“怕什么，说不定还能发展一段异国情缘呢。”文彦笑得很邪，这丫头结婚后怎么越来越小了，怎么看都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，一个处于蜜运中的女人应该就是这样吧。
　　“你以为谁都像你文大小姐那么幸运啊，异国情缘，得要碰上你们家老许那样的痴情种才行。”我笑，嘴里却酸溜溜的。
　　“你呀，要对自己自信点，咱们粟大小姐可是个大美人呢，还怕没有痴情种送上门来？我跟你说，把握住今晚，说不定就是你的缘分呢。千万别端着架子，我可跟你说，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，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哪。”文彦嬉皮笑脸地说。
　　没等她继续叨叨她的经验之谈，我就打断了她：“你怎么还不走，你们家老许在网上估计都快望穿秋水了。”
　　“哎呀，差点忘了，都快五点了，走了，拜拜。”她风风火火地拿起包就往外冲，临走又回过头来了句：“记住啊，千万别端着，要把握好缘分！”
　　“行了，别啰嗦了，快走吧。”我故意板着脸，一副不耐烦的模样，文彦吐吐舌头，一溜烟走了。
　　这丫头，永远都是这样，我笑着摇摇头，继续补妆，直到镜子里那个因为上了一天班一脸疲态的粟小米重新焕发出光彩，这才满意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