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惠安女照片

火山赤子

一张惠安女照片



    我并没有被邀请，只是驻足流连玩赏风景，悄然按下相机快门，拍下这么一张照片后翩然而去，自始至终都没有打扰这位惠安女的劳作。

    初冬的中午，阳光晴好，我随学校考察团到惠安荷山中学参观交流。中午时分，我的很多同事都坐在荷山中学美丽的校园里小憩，而我带着相机一个人走出荷山中学，绕着偌大的校区外围晃了一圈，只由于一路上车窗外，那些戴花布头巾的惠安女匆匆的身影，始终在我的眼前摇曳。

    于是我定格了这一瞬光影。

    惠东的一隅，依然有最传统的石头房子顽强地静默在城镇的背面。房前屋后一小块菜畦种地瓜、白菜；花盆、铁罐、菜瓮载种一些葱蒜或是我叫不上名的植物；墙角必然有缠缠绕绕的藤蔓，丝瓜、葫芦、三角梅···累累的果实、红粉的花朵、嬉戏的蜂蝶，我的心也在阳光疏漏的枝叶间缠绵。然而我不敢走太近，生怕打扰了这位惠安女的宁静。

    这是位老人，只是包着花布头巾，并没有像电视上或者版画上的惠安女一样，穿着青衣蓝裤的服装，戴着花花绿绿的斗笠，佩着明晃晃的银饰，那不过是旅游宣传或者节日聚会才这么盛装而已。眼前是最朴实的生活场景，她正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削地瓜皮，准备晚上香甜的地瓜粥。她让我想起和她一样，我的妈妈。

     当家里的大大小小都在午休的时候，她和我妈妈一样在整理家务。洗衣服，扫地板，准备下一餐···她们的指节由于长年刷洗而粗大，她们的脸上由于经染风霜而黯淡。美丽只是很遥远很飘忽的记忆，如昙花一现的青春年少，也许只是当年放牛时候咬着草根的女孩子。

    妈妈们不是完美的：她们会骂着“夭寿仔”粗鄙地教训儿女，随手抄起家伙有时候就是炒菜的勺子，揍向玩得忘乎因此浑身脏脏兮兮的孩子；她们会为了几毛钱半两重的肉菜，站在喧闹的市场与小贩争得脸红耳赤，摆出茶壶状的架势不依不饶；闲暇的时候，她们会三五成群，嘀嘀咕咕窸窸窣窣地说着东家长西家短。

    妈妈们的爱只在自己的家人身上，奉养公婆、伺候丈夫、养育儿女。家人生病，慷慨地拿出积攒多年的私房钱到处寻医问药、寻卜问卦，生生送给所谓的仙姑大神求得几张薄薄的黄裱纸，神神秘秘地烧化在清水里叫家人喝下。费尽心力地为儿子读书求学、结婚生子、开店建厂而奔忙，指望着儿子建功立业光宗耀祖，全然不顾女儿埋怨的眼神。妈妈们的爱都倾注在小家里，唯独忘了自己。衣服都是几年穿了再穿，新衣怕干活弄脏而永远埋藏箱底；吃饭时候，不轻易动筷伸向好吃的东西，都是吃着丈夫儿女剩下的饭菜。点滴积累的金钱，儿女一开口，便是倾囊而出予求予取·····

    平凡的一个午间，不美的相片，一个惠安女唤起我对妈妈的爱与怨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2010年11月23日星期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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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veweiblog

看不到图片了。[onion101]

燕燕于飞

原帖由 loveweiblog 于 2010-11-23 20:23 发表
看不到图片了。[onion101]

是网络的问题吗？我十分肯定以及确定把图片放上去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