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创小说】老赵喝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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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赵没有醉，酒吧里的人都这么说，这不，他走出这个乌烟瘴气的酒吧门口时，还向酒吧老板打招呼呢。<br />老赵不赌不好女人，甚至不抽烟，就爱喝上这两口。最爱上那间每天二十四小时不歇业的酒吧，说是酒吧，其实就是格局大一点，有靠背椅子的杂货铺，那里有音乐，有老赵最爱的生啤。坐在这里，老赵活像当年，提着枪杆攀山越岭追击敌人。<br />据老赵自己言之凿凿的说，他手臂上有个子弹洞，自卫反击战的“艺术作品”，那时战地纷乱以至草草处理，后来落下这个毛病：每到老赵心情不爽，手臂上的洞便流出血来！但心情的好坏、爽与不爽可不是老赵可以随心控制的——他不是大仙。流就流吧，有些东西不尽是女同志跟男同志学的，慢慢地直到老赵迷上了杯中之物，那也奇怪，碰到酒，手臂的洞就不会出血，颇有收放自如之境界。<br />当然酒吧老板说话也投契，凭这，老赵一般也可以呆上三四个时辰。<br />可今天不行，车里还有二十个人呢。他自不怕酒醉开不了车，只是喝太多，一时半刻散不了酒气，一会儿见了院长不好交代——没人会请一个嗜酒如命的司机。<br />所以老赵还是恋恋不舍地走出来，当他耳热眼花，走到自己的车子跟前，不自觉嗤笑起来。<br />“车后门怎么开了？不要紧，没什么东西值钱的！最重要的是那二十个人，问题是，人是能给偷的吗？哈哈哈……”<br />老赵笑容慢慢凝结，想了想，觉得有些事情不对，。<br />“人……不能被偷的吧？”<br />心里突然就紧了一下，这会儿是彻底酒醒了，老赵瞪红了眼，疯子一般冲进车厢里。<br />“人呢？车里的人呢？”<br />自然，车后门打开，里面除了几十个座位，哪还有什么东西？老赵脑袋似是有两种金属撞击，“咣”的一声，自己瘫坐在地上。<br />院长一定会对着空荡荡的车厢目瞪口呆，然后问，人呢？<br />老赵只有回答，丢了。<br />院长又继续问，是有人拿枪劫走犯人……哦不，病人？<br />老赵当然回答，不是。<br />院长又会问，是老天打雷劈开了车厢，病人跳出来跑了？<br />老赵如实作答，不是！是他们撬开了门。你知道的，那些病人的力气都不少。<br />院长会骂，你聋的么？声响瑟大能听不到?<br />老赵回答，因为，那时，我可能、应该、好像、也许……<br />院长怒不可遏，那时你到底在哪？<br />老赵言讷词直，酒吧……喝得可不多！<br />院子欲将台上的文件砸到老赵的头上，喝酒！！！那你怎么还有脸回来？为啥不跟他们一起丢了？滚！越远越好！<br />“不！不能这样”老赵从臆想中回来，什么事情都有解决办法，反正自己是绝不能给炒鱿鱼的。没有工作就是没有了钱，没有了钱就不能喝酒，不喝酒，手臂的洞就会流血，直至流干，多可怕啊！<br /> 老赵把车开到酒吧附近的一个楼盘，他要进行一项疯狂的计划。其实这计划说起来也不疯狂，就是免费接乘客到中心城市里边去，这楼盘的接送车太少，所以老赵的车很快围满了人。<br />“不用钱，免费到城里！”老赵大声吆喝。<br />不用钱，在经济不景下的这个世界，绝对诱惑！不多不少，车子很快装满了二十个人后，老赵就关门开车了。<br />我们都不知道老赵为什么这样做，更联想不到他工作失误和学雷锋两者有什么关系。据老赵当时说法，老赵的偶像就是雷锋，做好事不留名就像吃饭、去小便一样的平常。<br />老赵车里不见了二十个人，然后他再在车里装了二十个人，在数量上是相同的，目的地也差不多，说差不多也有点不妥，确切地说，车子没有停在市中心的超级市场、百货大厦，而是直接驶进市精神病院。<br />原来事情是这样的，早上时候院长给老赵安排了一个任务，让他到邻市接二十个精神病人到市里的医院，按照老赵的说法，这任务算不了什么，不过院长还是很担心，院里两个司机，他还是安排了年纪大一点、稳重一点的老赵前去。哎……但谁料到这二十个病人会跑掉的呢？<br />车子驶进病院，乘客们就鼓噪起来，车门打开，院里的护工、护卫就如狼似虎冲进来。众乘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惊惶万状，乘客A委屈地说，她是搭顺风车去百货公司的，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。乘客B则张嘴就骂，自己约了女朋友，她人还在等呢。<br />老赵大声告诉那些工作人员，这批病人非常容易激动，而且经常产生幻觉。工作人员自然知道，现代人压力大，一不留神神经就出问题，现在的精神病患都符合这些特征，这二十个人看上去更是严重。<br />所以，乘客中女的、力气小的立即被穿上那种背后能反绑的特制衣服，而力气大的就直接给打了安静剂。<br />院长很满意老赵，还同意了他的几天年假。<br />而那些“病人”呢，一开始，这批病人情绪十分低落，并且不眠不休都在咒骂司机老赵，医生们加大了剂量，所以那些“病人”不是吃饭就是睡觉，医院安宁了两天。<br />然而，病人和正常人还是有分别的，病人更有毅力，喊出来的话所表达的主题总是不会变化的，而且每天不停的做早操。但是那些刚来的，不肯做早操不算还骂人，骂完老赵骂医生，骂完医生骂院长。骂院长，这可不得了！虽然说精神病人说的话不要去计较，但早午晚整天被骂，换你是院长你能吃得下饭啊？<br />院长开始亲自接触这些“病人”，他委屈地问，咋们虽然是院长和病人两种角色，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吧，不支持自己的工作就算了，没必要骂得这么狠吧？<br />院长抱着友好、和谐的态度，把其中几人松绑，但在这几个“病人”眼中，院长就是披着衣物的珍稀动物。他们对院长爱惜有加，扑上去就要抱、就要吐口沫、就要撕咬，有的还立即走去拨电话了。<br />尽管身体被弄得一探糊涂，院长还是表现得理智，而拨出的电话使事情很容易就水落石出了，二十个新来的“病人”是正常人，跟大家在街上看到的那些龌龊、庸俗的人没两样。<br />医院惹上了官非，院长急召老赵，把人从酒吧揪出来，老赵乘酒假气地承认，这计划是他醉酒后没有经过大脑想出来的。<br />  故事结束了，那些假病人重获自由。最后说说，哦，只是听说，那走失的二十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到现在还没找回来。<br /> <br /><br />

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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